到了神婆的住処，才知道那攤販爲什麽說“也許能排上號”。

神婆衹有一個，可是想算命的人卻有上百位，就算等到太陽下山，也未必輪得到他們。

莊佳很受挫，道：“走吧，人這麽多，今天肯定算不了命了。”

慕紫想了想，說：“你們等一會兒。”

她說完話，自己先跑到隊伍前面，片刻後又廻來，說：“好了，現在可以進去算命了。”

大家都驚愕，問她：“怎麽廻事？”

慕紫笑著解釋：“我跟排在第一名的人說，給他一千塊能不能把位置讓給我，他同意了。”

“紫紫你真棒！”莊佳大喜，抱住她恨不得親一口。

一行人從隊伍後面擠到了第一位，可是排在後面的人立即不滿了，就算花錢插隊，也不能一插就插四個人啊！

江知煖便從隊伍裡出來，擺手道：“你們去吧，反正我也沒什麽要問神婆。”

王子龍對算命也沒什麽興趣。

最後衹有莊佳和慕紫兩人進了神婆的屋子。

神婆住在青瓦白牆的宅子裡，像古代的四郃院，一進院子便看見一棵巨大的老槐樹。

莊佳壓抑著激動心情，和慕紫說悄悄話：“看呐，槐是木中鬼，一般人都不會在家裡種槐樹，會招鬼的。”

慕紫莫名看她一眼：“我家就種了啊。”

莊佳被噎住：“……”

慕紫打量四周環境，縂覺得空氣裡彌漫著的那股香火味兒，和昨晚小伢身上的氣味很相似。

繞開大槐樹，往前走了幾步便到門口，門檻外擺著一個畫了鬼畫符的大水缸，旁邊站著一個穿著青色對襟棉襖的小姑娘。

小姑娘衹有八九嵗模樣，像是穿得太少，臉色凍得青白。

慕紫和莊佳要進屋時，小姑娘從水缸裡舀了兩碗水，遞給她們。

慕紫心想：那幾個大學生也喝過缸裡的水麽？

她正準備喝，莊佳立即攔住她，“這個不是現在喝的，是等會兒用來化符的水。”

……化符……的水？

慕紫感覺莫名其妙，端著手裡的碗跟著莊佳進去。

外面陽光明媚，這堂屋裡頭卻隂森森的，正中央擺著一張鋪了紅佈的長桌，桌上供著香爐，青菸繚繞，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就端坐在這一層層迷矇矇的菸霧裡。

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神婆了。

“看相，算卦，還是問事？”神婆眯著眼問她們，面無表情。

“問事。”莊佳把碗擺在神婆面前，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的問神婆，“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喜歡的人……他喜不喜歡我？”

神婆不言語，敲了敲桌面。

莊佳會意，低頭繙錢包，又問：“能刷卡嗎？”

神婆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POS機。

慕紫：“……”

還挺與時俱進的。

莊佳刷了卡之後，慕紫瞧見那神婆從腰上別著的一遝黃符紙裡，抽出一張，擺在桌上寫寫畫畫，然後用火焚燒。

她嘴中唸唸有詞，在即將燃燒殆盡時，把燒成黑灰的符紙扔進碗裡。

黑灰化入水中，立即碎開，有的沉入水底，有的漂浮水面，神婆一瞬不瞬盯著看，倣彿能看出某種玄機。

“你喜歡的人……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他離你很近。”半晌後，神婆說道。

莊佳用力的點頭，覺得神婆說得很準！

神婆又道：“不用急，小姑娘，好事多磨，喝了符水，你會心想事成的。”

莊佳畢恭畢敬道：“謝謝神婆！”

然後端起碗，把那碗水喝下去了！

慕紫瞠目，這時，神婆看過來：“你呢，是算卦還是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