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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赞克的心情很郁闷(2 / 2)


……

赞克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真是被哈维尔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股压迫力,简直比当年的大将军还犹有过之,实在是太恐怖了,那家伙是个怪物么!

还好已经决定不去和哈维尔正面冲突,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机智无比。

赞克又一次发动远视能力,想要找到塔兹米来发泄一下他受到惊吓的怨气。

然而下一刻,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骤然袭来,让他浑身上下汗毛乍起。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这是一种临近死亡的感觉,在被帝国通缉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曾无数次因为这股虚无缥缈的感觉而逃过死劫。

他下意识地侧过身体,脚下一个爆步,整个人就后仰着从几十米高的时钟塔上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空气中一闪而逝,让人头皮发麻的锐利响声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耳膜呼啸而过。

电光火石之间,赞克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袭击者的面貌。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黑色剑士,月光下,他挥剑而过的身姿充满了奇特的美感。

黑发,黑瞳,黑衣,黑剑。

入眼的只有黑色,冰冷的黑色,没有感情的黑色。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赞克知道他的名字。

黑狐,阿罗文!

该死!为什么会没注意到他!?

赞克弹出袖剑,同时发动了“观察者”的未来视能力,他现在还在坠落中,没有办法借力,只能借助于帝具看穿阿罗文的攻击,防护住周身要害。

挥剑弹开阿罗文投掷而下的银针,又打飞想要咬住它小腿的飞爪,赞克勉强着地,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两腿发麻,然而他却一刻也不敢停留,就地一个打滚,躲开了那从天而降的一剑!

“诶,还挺不错的嘛,能连续挡下我这么多次攻击的人可不多,你额头上的那只眼睛……是帝具吧?”

阿罗文拔出了将地面劈得碎石翻飞的乌黑长剑,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兴奋的笑意。

如果赞克被他轻易斩杀,他反而还会觉得失望,他对斩杀弱者没什么兴趣,只有可堪一战的对手才能让他感到愉悦。

“而且从刚才你的表现来看,你分明看穿了我的动作,你的帝具是预知型的吧?”

阿罗文轻笑着,手中的长剑随意舞动着,毫无规律可言。

然而在赞克的眼中,却至少出现了七八种阿罗文斩下他头颅的画面,让他下意识地向上方防御。

可是阿罗文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露出了得逞般的坏笑,以他的能力,自然可以小幅度地控制身体的动作。

“看你的反应,我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吧?不过这就有些麻烦了,预知别人的行动简直是犯规一样的能力啊。”

像是在抱怨,可是脸上的兴奋之意却丝毫不见收敛,看样子是相当满意这样的难度。

可恶,完全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了。

赞克的背后淌着冷汗,从刚才短暂的交手中,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阿罗文的强大,可以说没有帝具的话他现在已经死了,这完全不是他可以应付得来的等级。

这家伙就算比不上哈维尔,也绝对相差不远,这种强得变态的家伙居然会一晚上出现两个……喂喂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魔而已,要不要这么看得起我啊?

不过在发牢骚之前,他还有个问题不吐不快。

“我刚才已经仔细地察看过了,这周围应该没有任何人才对,你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没错,要不是确认过周围没有人,赞克又岂会无所顾忌地站在时钟塔上,要知道那可是个相当显眼的位置,只要稍稍抬起头来就能够看到上面的人影。

“哦,你在疑惑这个啊,那是我帝具的特性啦。”

阿罗文一脸无所谓地抬起他手中乌黑色的长剑,剑身上反射着隐晦的锋锐光芒。

“暗界降临?八尺乌,具体的能力就用你的眼睛来确认一下吧。”

阿罗文将长剑平举,剑身上忽然开始释放出浓浓的黑雾,不详的色彩转瞬间蔓延开来,立刻将阿罗文包裹在内,然后黑雾散开,连同阿罗文一起消失不见。

赞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消、消失了……”

还没等他从这种离奇现象中反应过来,一股强烈的杀气已然悄悄锁定了他。

撕裂空气般的破空声忽然从脑后传来,惊得他立马侧身回防,虽然勉强挡住了第一击,却被接下来的连锁斩击带走了一只耳朵,肚子和大腿上也留下了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

被一脚踹在胸口上,连续撞断了三根灯柱才摔倒在地,赞克喷出一口含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阿罗文悄然出现在赞克刚才所站立的位置上,然而他却根本没有看到阿罗文是如何靠近他的,连对手都看不见,自然也就无法预知其行动。

“如你所见,八尺乌的能力是释放出让使用者隐身的黑雾,虽然在攻击的时候会显露出身形,但换句话说,只要我不攻击,就可以一直处于隐身状态……你的帝具果然也无法对看不见的敌人产生效果吧?”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了吗?”

阿罗文回答了赞克的问题,虽然是用血的方式。

赞克挣扎着站了起来,心中苦笑不已,他的帝具被对方克制得死死的,五视的能力已经废了大半,将原本就悬殊的实力差距拉到了更加令人绝望的地步。

洞视、远视、透视、未来视……没有一个能对隐身的敌人产生作用。

唯一可以使用的,只有……

赞克抬起头,将袖剑横在胸前。

“喔?还不放弃吗?有点意思。”

阿罗文挑了挑眉,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脸上是令人心悸的残忍和狂热。

在战斗的时候,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狂气而好战,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惫懒模样。

虽然隐藏得很深,但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人。

除了哈维尔,他这辈子还没有输给过谁,很少有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

他不喜欢一面倒的屠杀,战斗必须要有来有往才能让人热血沸腾啊。

而眼前的赞克似乎还有一战之力,这让他很高兴,不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