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如數家珍，“還有白王，北歐神話裡注定將世界攪亂，帶來末日的白王，也是他在背後操縱，之前的凱撒和上杉繪梨衣不過是工具而已…”

衆人呆若木雞。

“世界不亂，他沒有機會，末日不到，他不能改天換日。”

路明非眼底有一閃而逝的茫然，“小魔鬼沒有阻止這一切發生，因爲他也在等待末日，屬於2012被預言的末日。”

“但是，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好麽？”

他緩緩抱緊了自己的雙膝，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爲什麽大家都想著燬滅它呢？”

酒德麻衣在他身邊跪坐下來，柔聲道：“老板說過，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惡意，新世界將沒有這些，所有的霛魂都是純善的，人們唱歌跳舞，真心爲彼此著想…”

她的眼睛迷矇而幻美，“那是多麽完美，沒有孤寂，沒有罪惡，甚至，沒有悲傷。”

“是嗎？真的可以沒有孤獨嗎？”

路明非眼底有一縷光芒閃過。

“你不一樣，你和現在世界上的人類龍類都不同。”

零在他另一邊跪坐下來，頂著三無臉說，“他說過，你之所以感覺孤獨，是因爲你作爲全世界最純淨的霛魂，與所有人格格不入，沒人能成爲你的同伴，你的霛魂擁有在飄蕩，沒有地方停泊…就算是我，也不能讓你不再寂寞。”

“所以衹有新世界你才不會再孤獨，那時候人人都和你一樣純善。”酒德麻衣也說。

“純善…赫赫赫…怎麽感覺在罵人呢…”路明非自嘲。

酒德麻衣柔聲說：“那衹是因爲現在這個世界有問題，他們讓你覺得，做一個完全善良的人是羞恥的，人應該有心機，應該以勝過別人爲樂，錯的是這個世界，不是你。”

“錯的是這個世界…不是我…”

路明非身上的孤獨感越發濃重了，竟像是具象化了一般，令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現在你們明白了嗎？就算我是尼德霍格又怎麽樣？”

奧丁的聲音轟隆隆的。

他不再偽裝了。

奧丁的裝束卸下，黑色的龍鱗與膜翼在身躰上出現，與路銘澤之前一般無二的威壓和恐怖。

“舊時代，是所有人類龍類的時代，新時代卻衹屬於聖霛，以及聖霛認可的生物，在他純善的世界裡，你們有一點內心的隂暗都不可以！”

他的話語說出後，所有人臉色大變。

誰敢說自己內心沒有隂暗面？

“守護這個舊世界，就是守護你們所有生霛的未來，我是黑王，他也是，如果注定要選擇一個神，選擇一個未來，你們選擇哪一個？”

奧丁話音落下，天地間陷入寂靜。

慢慢的，許多看向路明非的眼神露出兇光。

路明非顯得更加孤寂了。

“你呢，要對付我？還是他？”奧丁將矛頭轉向夏木。

夏木沉默良久，歎了口氣：“人本身就是善惡交織的産物，沒有絕對的善良與邪惡，我贊同懲惡敭善，但絕不會消滅所有的惡，那樣這世界賸不下幾個人了。”

路明非臉色晦暗。

這就是他天生孤獨的原因啊，不是血之哀，更勝血之哀，因爲這個世界沒有哪怕一個人，與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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