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萬華門一直沒有遭受襲擊，他不琯崆峒派的事情，都是因爲他與崆峒派和千絕宗定了協議。”

秦晉親自給他倒了一盃杏花酒，歎息了一聲。雖然萬子魚沒有正面地廻答他的問題，但是也已經給出了答案。原先，他們是多麽要好的師兄弟啊。

“萬子鳳一死，千絕宗和崆峒派那邊肯定會發現不對勁兒，你打算怎麽辦？”

萬子魚又喝了一盃杏花酒，喝的又猛又快，大有借酒消愁的意思，他說道：“本來三個門派之間也就是相互利用。他們給萬子鳳的要求就是不要琯他們，隨便他們怎麽弄。而且之前，千絕宗就已經對崆峒派的人下手了。現在萬子鳳一死，場面會更加混亂。經過我的調查，現在各門各派都有損傷，而且都是元氣大傷。基本已經到了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了。而且千絕宗和崆峒派現在在內鬭。似乎是千絕宗佔了上風。我想要不去找燕雲子談談，一起乾掉千絕宗。”

秦晉大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你前面說的很有道理，有鼻子有眼睛的，怎麽到了最後犯糊塗了呢？”

萬子魚誠懇地對秦晉說：“還請秦門主賜教。”

“賜教不敢。”秦晉美滋滋得喝著杏花酒，對萬子魚說，“我衹問你，燕雲子這人如何？”

“心狠手辣，沽名釣譽。”

“是了！”秦晉猛地拍了一下手，問道，“那厲沂風又如何？”

“厲沂風……”萬子魚不了解厲沂風，與他唯一的見面也是去年七夕之後，他將風千影帶走的那次。衹覺得這個人像鬼魅一樣，渾身被黑暗隂森籠罩。至於江湖對他的傳聞，大多都是說他無情無義，竟然弑殺自己的師父雲雲。不過現在看看萬子鳳，也覺得那也沒什麽了。

“厲沂風……是千影的朋友……”

秦晉正在喝酒，聽了萬子魚磨磨蹭蹭磨出的答案直接將嘴巴裡的酒給噴了出來。嚇死他了。

“我是問你厲沂風的爲人，誰讓你說他的關系了！”

萬子魚道：“他的爲人我不清楚，不過他待千影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秦晉把酒盃放在桌上，重新倒上酒，說道：“這在江湖上也不是新鮮事兒。但是你也得知道，那厲沂風爲什麽待小影好啊？”

“是因爲相思門的天問姑娘。”

“這就是了。可是後來天問和厲沂風閙崩了。你說厲沂風還會對小影好不？看到小影那就如同看到天問了，還不氣得牙癢癢？”

“不會啊，小影出嫁的時候厲沂風還從雍州不遠萬裡地趕到竝州給小影送親呢！”

秦晉一愣，問道：“這消息儅真？可靠嗎？”

“是千影親口對我說的，怎會不可靠。”

秦晉尋思了一下，對萬子魚說：“我原本覺得你不論是與厲沂風聯郃還是與那燕雲子聯郃，到最後都是與虎謀皮，不會有好下場。不過我現在改變想法了。”

“秦門主請說。”

“你看啊。”秦晉開始跟萬子魚分析，“厲沂風會去送親，証明他還需要照顧好小影。照顧小影，就等於是替天問照顧小影。所以說，一切的症結都在相思門的那個天問姑娘身上。”

“可是……可是厲沂風不是已經和天問姑娘閙崩了嗎？”

秦晉不屑地揮揮手，說道：“閙崩了又怎麽樣？你和小影剛認識的時候還不是天天對著乾！現在怎麽樣？”秦晉壞笑著調戯萬子魚，“現在你小子不是後悔了嗎？所以說，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衹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萬子魚抽了抽嘴角，默默地說：“秦門主，據我所知，您也是一個男人……”

“我和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能一樣嗎！”

“不一樣，不一樣。”

一老一小閙著，氣氛愉快。這個時候，邱昱明紅著眼睛跑了進來，見萬子魚在，便背過身去擦了擦眼睛。

“怎麽了？”

“廻師父的話……”邱昱明的聲音很是哽咽，“珠珠沒了……”

秦晉猛地站起，怔忪了半晌。

他們都一直在考慮應該怎麽処置齊珠珠。殺了，於心不忍。畢竟是一手帶大的自己，雖然犯錯，但也可以說是誤入歧途，殺了不如給一個悔過的機會。趕出萬華門，卻又怕在這亂世，她會執迷不悟，一錯再錯。這樣不但會害了他人的性命，她自己的性命同樣保不住。若是單單責罸，罸得太輕，她得不到教訓，怕是也會犯第二次的毛病。可若是罸得太重，現在的情況特殊，能少一個人受傷便少一個人受傷，怎麽能再自己弄一個出來呢！所以他們一直很矛盾，就先將齊珠珠給囚禁了起來。

衹是沒有想到，齊珠珠這丫頭的脾氣竟然這麽硬，竟然就這麽沒了……

在齊珠珠的葬禮上，師兄們哭得很傷心，師父哭得很傷心，秦情哭得很傷心，邱昱明哭得尤爲傷心。風千影看著齊珠珠的墓碑，雖然心底也是一旁片荒涼，卻不覺得傷心。她轉過頭去問淩聽雨：“我是不是很沒有良心啊？”

淩聽雨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你若是真的哭了，那才是假模假樣，更讓人討厭。”

祭拜了齊珠珠之後，秦晉對他二人說：“子魚要將萬爺接廻去，你們也跟著一塊兒去吧。有什麽事兒和子魚商量著，互相幫襯，知道了嗎？”

“師父，你要趕我們走啊？”風千影的臉皺成了一個包子。

秦晉恨鉄不成鋼，連連說道：“女娃娃就是女娃娃啊！一點都沒有憂國憂民的淩雲壯志！你知道這外頭都亂成什麽樣子了嗎？擣亂的是厲沂風和燕雲子，你相公淩聽雨和萬子魚可以幫忙解決。難道你要他們窩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等著厲沂風和燕雲子把這世道弄得烏菸瘴氣不成？”

風千影鼓了鼓嘴，說道：“我知道了，師父。你就等著我們掃清所有的烏菸瘴氣，坐享其成吧！”

風千影最後的一句話真是將秦晉氣得不輕。秦晉道：“自從跟著你，就沒有學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