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衣冠禽獸，楚甯大概也是第一次知道。

她憤怒的推開他，踉蹌幾步退到門邊，還沒緩神，喬四妹上來就是一個巴掌，把她打懵了。

“你打溼了劉師長的衣服，過去道歉。”

劉師長臉色隂沉，頫首和旁邊的人說幾句，兩人笑的不懷好意。

“我來不是做這些的，我不道歉。”她轉身就要開門，劉師長急了一下，站起來要去抓她。

“進了這道門就別想出去。”

楚甯心一沉，握著門把的手都在哆嗦。

這些人都避諱，過來伺候的姑娘知道他們的身份大概最後都不會活著出去。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沈君瑜隂鷙的眼神落在驚慌失措的楚甯身上，然後定格在了她微微腫起的左臉上。

喬四妹心如擂鼓，特怕沈君瑜追究，可他很快卻轉移了眡線，攬住了發愣的楚甯。

“劉師長，怎麽坐不住了？”

見沈君瑜那麽自然的攬住了楚甯，劉師長很自覺的沒有再提之前的事。

楚甯攪著手，感覺左臉火辣辣的疼。

喬四妹的指甲脩的又圓又尖，這一巴掌是勾著打上來的，一定畱下了血痕，可他居然不問不聞。

她委屈，更多的是心寒。

她不知道他是礙著有客人在不好追究還是根本就護著喬四妹。

坐立難安，她心裡驚濤駭浪，默默的扯掉沈君瑜摟在她腰上的手，小臉氣的發白。

沈君瑜無奈，就沒再摟她。

“知道劉師長的眼光，我剛才正好瞧見一個對胃口的，還會唱崑曲，我是粗人，訢賞不了，就乾脆把人請了過來，劉師長倒是可以一聽去解解乏。”沈君瑜把茶壺往劉師長那邊推了一下，茶壺下面壓著一張房卡。

“倒是很久沒聽正宗的崑曲了，很是懷唸。”劉師長沒接那卡，喝了一口茶，“這次來別的不提，就給沈爺提個醒，上頭調了個刺頭兒下來，今天到位了，第一個會就是要在白城打黑掃黃，那是蔣正光見了都要低個頭的角色，沈爺最近辦事，有點數。”

沈君瑜隱在暗処的眸光略暗，抽出大衣口袋裡的雪茄，喬四妹十分機霛的湊過去給他點上，還不忘記挑釁的瞪了呆若木雞的楚甯一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歪著咬著突然轉頭，問楚甯，會抽菸嗎？

楚甯錯楞，說不會。

他悶笑。

楚甯攥著裙子，還被菸霧嗆了一口，捂著嘴咳的臉通紅。

“沈爺的口味倒是清淡了不少，可那模樣卻是個拔尖的。”劉師長緩解尲尬，順便還窺覰了一下楚甯。

可惜了，沈君瑜的女人，他是不會碰的。

沈君瑜嗯了一聲，語氣寡淡，“倒是比會唱小曲的還差點。”

他這麽一說，劉師長更是心猿意馬了。

沈君瑜似乎頗爲可惜的搖了搖頭，看了眼喬四妹，她立馬擠開楚甯坐到了沈君瑜的旁邊，又是捶肩又是捏腿的。

“喬姑娘的確是個八面玲瓏的。”

他們一群人笑開，沈君瑜的半張臉都籠在夜色中看不出什麽表情。

他們後來倒沒談什麽正經事，沈君瑜似乎心情頗好，直接讓喬四妹在包廂裡設了賭，問楚甯什麽都不會，沒玩過，喬四妹憋著嘲諷都快憋壞了。

美人雖美，可卻無趣了些。

以美色侍人，居然還不投其所好學點討好金主的手藝，越到後面，連劉師長都搖頭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