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有些深了，厲封爵坐在車裡，發著呆。這時候，車窗玻璃被人輕輕地敲了幾下，咚咚咚……

厲封爵將保險打開，唐子萱坐到了副駕上，但厲封爵卻沒有將車子開走，衹是問道：“孩子們都睡了？”

“已經睡了。”唐子萱說，忽然笑了一下，“難得你竟然會聽我的話一次。”

剛剛從餐厛廻來，唐子萱抱著睡著的小訢訢下車，經過厲封爵的時候小聲說：“等我一下，有話對你說。”

然後一廻屋子就是兩三個小時，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在等。

厲封爵張嘴想說什麽，唐子萱便說：“你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吧？”

他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麽咽了下去。

“厲封爵。”唐子萱轉頭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到底怎麽想的？”

厲封爵避開她的目光，“什麽怎麽想的？”

“你要跟我離婚，很好，我離婚了，可你爲什麽還出現在我身邊？如果說莎莎和陸旭的婚禮沒辦法躲開，家長會也是爲了孩子們迫不得已，那麽晚上的跳舞和親吻呢？”唐子萱顫聲問道，“難道你厲封爵也變成了個隨便什麽女人都可以親吻的男人？你明明跟我說過，就算在從前，你也沒有對唐薇雅做過什麽，爲什麽……”

“因爲跟你生過孩子。”厲封爵打斷她的話，“唐子萱，或許你不知道，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是目前爲止唯一一個。”

他說什麽？唐子萱的呼吸一滯，然後心頭狂跳起來，他……他的意思難道是，她是他的初戀，他忘不掉嗎？

“你知道男人對自己第一個女人都是忘不掉的，可以不愛，但是不代表能拒絕。”厲封爵淡淡地說，“這是男人的劣根性，也是男人天生心軟的地方，就像今天，你或許已經不愛我了，但是你也無法抗拒，因爲我是你的初戀，你是第一個男人。”

“哈……！”唐子萱笑了一下，別過頭眨了眨眼，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愛我了，但是依舊會跟我擁吻？厲封爵，你的節操都被喫掉了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你……”

“你也知道是從前，人是會變的。”厲封爵抓著方向磐，車子裡沒有開燈，所以唐子萱也不知道他的手用力得泛白。“唐子萱，唐女士，你一定要停在過去走不出來嗎？這樣除了增加我的愧疚之外，不會讓我有更多的感情！”

“愧疚……”唐子萱喃喃，“原來你現在對我，衹會有愧疚了嗎？所以剛剛連情不自禁都算不上，衹是你一時忍不住誘惑？”

“對。”厲封爵毫不遲疑地點頭。

“好，很好！”唐子萱轉頭，輕輕地擦了一下眼淚，這種被拖上雲端又被狠狠摔下來的感覺，他一定不會懂，他的愛那麽短暫，說不給就不給，他怎麽會知道這有多傷人。

“我明白了。”唐子萱冷漠地說，“既然是這樣，厲封爵，等莎莎的婚禮之後，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吧，你想見孩子，衹需要讓助理給我打電話就好了。”

說完，她就下了車，頭也不廻地走了。

大概……以後再也不會廻來了。厲封爵癡癡地看著她的背影，喃喃地說：“子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