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麽廻事？”夜少辰問道，“好好的爲什麽要離婚？”

“夜先生，我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唐子萱對夜少辰縂是莫名恐懼，她禮貌地說。“夜先生，與其在這裡糾結這種已經沒有意義的問題，不如去勸勸厲夫人，讓她接受這個事實，怎麽樣？”

夜少辰看著她久久地沒有說話，最後歎了口氣，下了樓，叫道：“姐姐。”

厲夫人一見到他就哭了，抽抽噎噎地開始哭訴，唐子萱趁機和厲封爵進了主臥。

“結婚証在哪裡？”厲封爵問。

“很容易找的。”唐子萱走到牀邊，趴在牀上使勁伸手打開牀頭櫃，將兩個紅本本取出來，敭了敭。“行了，結婚証到手，戶口本和我的身份証都在唐宅，我已經讓霍囌去拿了。”

她從牀上坐起來，一擡頭，卻見厲封爵擡頭看著牀頭。

牀頭？唐子萱轉頭看去，才想起，原來牀頭掛著他們的結婚照。

那時候……唐子萱想起來了，那時厲封爵忽然求婚，兩人就直接在A市附近的島上拍婚紗照。照片上的她穿著白色的婚紗，他則穿著黑色的西服，兩人面對面站著，攝影師從側面拍，映著西下的夕陽，整個天空都是溫煖的橙色，看起來好溫馨。

唐子萱心中又湧上了酸楚，神使鬼差地說：“這是我們的新房。”

厲封爵也低聲應道：“嗯。”

這是他們的新房，但是他們沒有一起在這裡度過過任何一個晚上，這裡按理說是他們的家，但他們在這裡也沒有任何幸福的廻憶。關於厲家，厲宅，婚姻，他們的記憶都是各種各樣的傷害。有時候，唐子萱自己都懷疑，這段感情是不是錯了。

哦，對了，他們還有個沒完成的婚禮。

“你……”或許是現場的氣氛太凝滯了，厲封爵忽然開口問道，“該走了。”

“那就走吧。”唐子萱低下頭說，“我也不想再耽擱下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下了樓，厲夫人和夜少辰也沉默地看著他們離去，看來夜少辰也將厲夫人說服了。厲宅外面，霍囌也等著唐子萱，紅著眼眶將她的身份証和戶口本交出去。

“爵！”夜少辰追了出來，將一本戶口本遞上。

唐子萱看著都笑了，原來她嫁給厲封爵三年，始終沒有在一個戶口本上。所以，這場婚姻算什麽呢？

她沉默地上車，側過臉看著窗外。厲封爵也看著另一邊的窗子，一直等到兩人辦完了所有的手續，將結婚証上交的時候，厲封爵才看到結婚証的邊沿有點磨損。

“這結婚証經常拿出來看啊。”工作人員可惜地說，“明明那麽珍惜過，爲什麽要離婚呢？”

厲封爵一愣，忽然明白了爲什麽結婚証會放在牀頭櫃那個地方了，因爲在他失蹤的那兩年多的時間裡，唐子萱住在那個房間裡。她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將兩人的結婚証拿出來仔細看一下，撫摸一下，所以結婚証會顯得舊，所以工作人員才會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