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本來就是這樣的。

夜煜在心裡想。

他在內心裡，更希望她這樣，驚豔鋒利的像是一把劍，誰都傷不了她，接近她的人都會被她銳利的刀刃割傷。

夜煜的內心裡更希望把商裳，捧成這樣一個張敭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衹要你有這個本事。”

夜煜勾起脣角，笑了，眸底幽光激蕩的浮動。

“以爲我殺不了你？”

商裳挑起眉梢，桃花眼角帶出一絲張敭，臉蛋明豔又美麗的驚人。

“不。”夜煜吐出一個字，“如果說有誰能殺的了我，那麽這個人一定會是你。”他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語，“因爲我對你永遠都不會設防。”

溫熱的呼吸騷動在耳邊。

商裳眼神突然一厲，手快如鬼魅般抽出一把刀，摸向夜煜的脖子，刀刃在距離他脖子一寸時，稍微一偏離，擦著他的皮肉劃過，一道細細的血痕瞬間呈現出來。

商裳擡眸看向夜煜，沒想到他竟真的沒有躲開，沒有察覺到自己下意識將刀刃偏離了一寸，否則現在夜煜的脖子，就多出來一個大窟窿了。

“不是說過我不會對你設防嗎？”夜煜輕笑著說，伸手摸了摸脖子，看著指肚上的血跡，蹙了蹙眉，委屈般的看向商裳。

“老婆，這是我因爲你第幾次受的傷了？”

夜煜伸出右手，掌心赫然躺著一道深深的傷口，被簡單処理過，但沒有包紥，是前幾天她拿到劃的。

“一個……”

夜煜數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兩個……三個……”他彎起袖子，手臂上的紗佈還綁著，但傷口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滲血了。

“舊傷沒好，又添新傷，在國內能這樣近身傷到我的不出三個，國外也超不過五個，老婆，你該對我這身傷負責吧？要是讓我手下的兵知道，他們曾經的上校被傷的傷痕累累，我是會被他們笑話的。”

夜煜痞痞的勾起一抹笑，眼睛眨啊眨的看著商裳，身後就像多出來一條尾巴在搖動，等著主人的誇獎。

商裳笑了，“我聽說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也聽說過有恩必報，但從沒聽說過有人主動湊上來找揍，還要別人負責的，讓你手下的兵知道他的上校碰瓷，影響更不好吧？”

夜煜沒有想到，自己好心一片，竟然被對方說成了自己找的。

不過，可不就是他自找的嗎？

現在別說爲她受這點傷，爲了博她一笑，他可能什麽瘋狂的事情也會做吧。

“對，是我自找的，不過……”夜煜頓了頓，忽然低下頭，呢喃的輕聲在他嘴裡飄來，“我也想討要點報酧。”

薄脣蜻蜓點水般在她白皙的玉足上吻過。

他擡起頭望向她，像是得了多大便宜般，得意的勾起脣角，“衹做賠本的買賣，那我太虧了。”

商裳驚得呆若木雞，怔忡的看著他，腳背上被他吻過的那一塊像是被巖漿燙了一位似的滾燙，腳趾頭踡起，衹能慍怒訝異的瞪著他。

夜煜脣角上敭，他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擋住背後的燈光，濃到深情的目光毫不掩飾心底的情緒，一瞬不瞬的望進她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