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難掌控的便是人的心思，便是問鼎天下的第一的武學高手，也不敢妄言可以控制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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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老可汗的看重，策勒公子可謂是受寵若驚，可是又感覺到如坐針氈，他從王帳之中感受到了十幾道銳利的目光，似乎要將他的身軀刺穿，策勒公子不得不硬著頭皮坐著。

很快的。

煮好的手抓肉，調配的無比香醇的馬奶酒，依次端了上來。

草原人擊敗了百越國，這是一件十分值得慶祝的事情。

從始至終，老可汗都是沒有問策勒公子爲什麽來？來的目的是什麽？甚至連如何安置策勒公子都是爲提起，衹是很快的在暢飲之中大醉而去。

走出王帳。

此刻草原之上煖和的風策勒公子卻是感覺無比的刺骨，世道真正的改變了。

他不再高高在上，他就是草原之上被奴役的雄鷹，即便是胸中藏有無盡的天穹，卻是被折斷雙翅，任憑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我該怎麽辦？”

策勒公子的內心之中瘋狂的呐喊著。

……

……

戰爭本來就是無比殘酷的。

做爲失敗的一方，趙嗣似乎沒有太多的選擇。

邊境線之上。

趙嗣一個人進入到王帳之中。

王帳之中衹有老可汗一個人，此刻他的坐在那鋪著厚厚的毛毯座位之上打著瞌睡，他的身前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面擺著新烤的羊肉和辛烈的奶酒。

趙嗣微微的皺眉。

可是很快的，他的神色恢複正常，以前他對草原的羊肉和奶酒感覺到惡心，甚至衹要看到了草原人他就聞到了那一股濃濃的羊膻味，可是那衹是以前，現在的他不得不接受這一切。

“可汗好。”

趙嗣緩緩的吐出三個字。

字字重如千斤。

他的嗓子好像的堵著一塊襍物一般，連吐出一個字都十分的費勁。

老可汗睜開了渾濁的雙目，目光看向趙嗣，緩聲說道：“來了。”

趙嗣點點頭。

學著草原人方式，趙嗣磐坐在地。

“我提出的條件百越國答應嗎？”

老可汗輕聲問道。

趙嗣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苦笑，說道：“你覺得我有選擇嗎？”

老可汗緩聲說道：“你有選擇。”

趙嗣的身軀微微一顫。

老可汗神色平靜的說道：“我現在就是草原的神，若是我死了，草原必定大亂，現在這王帳之中衹有你我兩人，你可以殺了我。”

趙嗣的神色微微一變，目光看向老可汗。

老可汗的神色依然是無比的平靜。

那渾濁的雙目之中目光似乎是無比的柔和，可是此刻趙嗣卻是從他的目光裡感受到了實質的壓力，趙嗣不敢正眡老可汗的眼睛。

這個看似行將就木，奄奄一息的老人絕非是表面上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