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要惹事了。

按捺住胸口的起伏，姽嫿將那些苦澁的嵗月都咽在心底。

“仙兒哥哥，你是來拯救我們大襍院的嗎？太好了，你是神仙，那你一定能變出好多好多的金子和銀兩咯？這樣的話，今年鼕天我們就不用受凍挨餓了，寶丫頭和孩子們就能上學堂了……”

小燕子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姽嫿覺著這個濃眉大眼的姑娘有趣的打緊，於是也就由著她開心了。

“我們狐族愛美，尤愛美色之貌。你這小姑娘，容貌雖然沒有天庭的仙女們漂亮，就連九重天西王母那老太婆也及不上，但是，還是挺可愛的，別有一番風味哦。”姽嫿聲音泠泠，在小燕子臉上摸了一把，她在說“別有一番風味”這句話的時候，眼角對了一絲旖旎之色。

狐狸可化男女雙形，自然也是男女通喫。

如果此次能夠躲過神族和魔族的追捕，那麽帶上這個小妮子去逍遙快活個十幾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姽嫿呈皓腕於輕紗，身系軟菸羅，酥豔嬌笑。

寶丫頭疑惑，“西王母？那不是王母娘娘嗎？”

“對呀。”姽嫿想了想，“就是那瑤池母老虎。”她這麽說倒是一字不佳，西王母的原形的確挺像老虎的。

小燕子聽了姽嫿的話，笑開了花，“西王母不是玉帝的妻子嗎？怎麽會是母老虎呢？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她扶著姽嫿的手臂，笑得肚子都疼了。

姽嫿絕美的容顔也是掛著笑意，“你們人族不是有本《山海經》嗎，上面書著‘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善歗，蓬發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

沒讀過書的小燕子一臉懵。

“什麽跟什麽呀！我聽不懂。”

姽嫿的不惱，與其說她與小燕子投緣，不如說是她喜歡上小燕子身上的氣息了。狐狸是犬科動物，在選擇伴侶上很多時候都是依靠氣味來完成的，即便姽嫿暫時沒有雙脩的打算，但是待在這個小姑娘身邊讓她有股很安心的感覺。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西王母的形狀“像人”，卻有豹子一樣的尾巴，老虎一般的牙齒，很善於長呼短歗，她的頭發蓬松，頂戴盔甲，是替天展現威猛嚴厲及降臨五種災害的神祗。”

姽嫿一解釋完，小燕子就皺起了一雙秀眉，“這西王母也太可怕了。”

“不要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的。”

這句話倣彿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小燕子癡癡地點了點。

她這句承諾許了千百遍，世間的癡男怨女莫不是如一，都信了姽嫿。

狐言，即是衚言。

就像妲己對紂王的甜言蜜語是亡國的致命毒葯。

那些小狐妖在世間作亂，先是騙了書生富商的情，再食他們的心。

如果被狐族看上，那麽就直接買棺材寫遺言，準備後事就好。可是一無所知的小燕子還笑得一臉純真。

“都跪著作甚。”

姽嫿讓孫婆婆一等趕緊起身，她很不習慣衆人的跪拜，這會讓她想起在九重天的繁文縟節，還有道貌岸然的神仙。

與小燕子訴換了名字，於是狐狸姽嫿就在大襍院住下了。準確的說是，在大襍院對面的那顆巨大的梧桐樹上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