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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她轻叹了口气,整理好保守的睡衣去开门。

  “这么晚了…。”

  门一开,他突然抱过来,“襄儿,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他的手冰冷,身上有点凉,也没有换衣服,抱着她,仿佛要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他难道没有回房间?他在客厅里多久了?

  她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就急急地抓着她的脑袋吻上来,口中念着:“对不起,襄儿,襄儿。”

  待他有些松手的时候,她咬着下唇,低下头,说:“好,我们不吵。”

  他猛地压过来,又是一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吻,带着委屈。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像根刺一样扎破她的外壳,然后又像温暖的被窝一样包裹着她,让她一步一退,却慢慢陷入他的流沙池中。

  这一次,貌似是他让步了,但是她发现,自己也在慢慢地妥协了。

  话语不多,但他扣到了她的心门。

  后半夜,他死活也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借口是那儿太冷,她这边暖和。

  “可是我要睡觉,我这儿没地方给你。”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她的床。

  她刷的红了一脸,“滚!我这是单人床!”他被推了出去,房门被顶上。

  门后,他无奈地笑了,一股无形的惧意却开始慢慢缠绕他。

  他又恢复了白天在b市上班,晚上在t市住的日子。她也每日早出晚归,剩余的时间就采购一些那边房子需要的东西。忙碌,折腾,但似乎甘之如饴。

  他们的偶尔的腻歪被张叔和张婶看在眼里。张叔微妙的表情里能看得出欣慰,张婶私下也在阮襄面前对顾易北赞许有加。

  那周末,他帮着她收拾东西,脸上偶尔还会不高兴。她要搬出去自己住的事儿,他虽然不再说什么了,但他还需要过程去适应。

  房子挺旧的,因为可能会拆迁,所以卖了也赚不了几个钱,所以房主就一直拿来出租。一房一厅一厨一卫,所有面积加起来,感觉都没有他的卧室大。家具不多,但勉强算半新。所以她两三个箱子把一些衣服和书搬过来,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这么小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弄个大点的?”他进来就歪着脑袋看着她狭小的卧室,“至少有一个大点的卧室啊。”

  “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来帮忙的吗?”房租是她付的,够大就好。

  屋里一转,他把一些旧的家具用品能扔的全扔了,能换的也都换新的,就差没把墙刮了,重新刷一遍,给房子来个彻底装修。让阮襄无话可说的是,没有扔的家具,他居然用消毒液擦了一遍。

  屋外他算是放了一小节心,这个区虽然旧,治安也不如高档小区,但附近住的都是不愿离开的老头老太,大家都和和气气。

  “晚上不要太晚回来。回来了就不要出门。回来后记得房门从里面锁好。”坐在小客厅里的小沙发上,他叮嘱着。

  看他近一米九的个头,在她的小厨房里上上下下擦拭了半天,她笑着给他泡了杯咖啡。“知道了。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

  “凡事小心点。收拾的差不多了。过来休息下吧。”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本来就是个小沙发,他人高马大占了一大半,哪儿还给她留了位置。除非,她直接贴着他坐。她忽然还真有些想念大宅里的组合沙发,这种时候她就直接坐在单人位上。

  正犹豫之际,他一伸手拉她,她一下跌在他怀里。她边挣扎着坐到旁边,边要开口抱怨,“你…”

  却看见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小盒子。

  “给你带的,之前一直忘了给你。”

  又是礼物?他送给她的那些东西,大多都原封不动放在大宅的房间里,现在又是什么?

  “打开看看。”

  她抿着嘴,打开,一个佛像挂件。水晶的佛像,平和温润。佛像四边是某种银灰色的金属打磨成的护边,看起来仿佛是佛光四射。说不上惊艳,但她觉得这个东西似乎很特别。

  他之前送的礼物都是些实用的名牌衣物和包。这个挂件,真不太像是他的风格。“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从泰国回来,带些特产。”

  带特产,那他怎不带火龙果榴莲或手工编织袋什么的?“可这是个佛像?我也不算信佛。”

  “女戴佛嘛。这是奥地利的水晶,泰国的矿石,日本设计师手工做的,有开了光。”他喝着咖啡,简单地介绍着。

  阮襄越听越惊,这看起来虽然特别,但一点都不耀眼的东西,还能这么有来头。翻看标识,确实是仅此一件的单品。

  “不用戴着,喜欢留着就好。”

  “顾易北,你信佛吗?”拿高挂件,看着它在阳光下摇晃,折射出透明的光,带着些许琥珀色。

  顾易北诧异,转而说道,“不信。但我信缘。”

  心底小小的感动翻涌,但又很纠结。在他们俩的关系中,她一直是比较被动的那个。慢慢地,他在她身上花的时间,金钱,还有感情,让她开始觉得没办法回报。

  虽然都说在感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没法衡量的。但她想,一个还没有学会照顾自己的人,如何能去给别人合适的爱?他们之间似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而是她被迫依赖着他,她不喜欢这样。而且,她还有父亲下落不明以及和母亲没能释怀的这个心结。

  “还是不喜欢吗?”看她一直没说什么,他语气又变得有点小心。

  “喜欢。很特别。顾易北,我怎么感谢你?”她低头,小心把挂件收好。

  他愣了一下,突然认真地看着她,“你确定你要谢我?”

  他这是什么问题?难道她还不知道知恩图报不成?还没开口,他直接来了一句,“那以身相许?”

  隔了三四秒她才反应过来。“顾易北!你流氓!”她一把将他推下沙发。这家伙最近脑袋里都装着什么?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她恍惚了一下,仿佛时光刹那间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