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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魏若瑾睡得正熟,突然感觉有些不适,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蔺衡此时离他非常近,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嘘,不要说话,有人闯进来了。蔺衡压低了声音,魏若瑾点点头,他才拿开手。

  屋子里没有光,魏若瑾一动不动地支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有什么,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难受,刚想开口,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蔺衡这边放开他,魏若瑾连忙起床穿好衣服,怎么回事?

  不知道,估计是蔡内官那边的人,昨日接了圣旨,连口水都没有请他喝,估计心里正不痛快,想要找点事情呢。蔺衡飞快的穿好衣服,打开门,月光泄了进来,不用点灯都能看得清楚。

  我以为他今天就离开兴临城了。魏若瑾的手系腰带的手顿了顿,当时闹得那么难看,蔡内官竟然还没有走?

  你当他大老远的来兴临城就是为了给我宣旨?没有点好处,他会劳心劳力的跑来西北,走,咱们去看看。

  两人刚出门,就碰到了正打算来禀报的家将,蔺衡抬了抬手,家将便退下去了。

  正厅里捆着一个黑衣人,下巴已经卸了。见到蔺衡来了,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见过将军、公子,闯进来的贼人有两个,府里的家将只抓到一个,怕他咬舌自尽,所以卸了他的下巴。尚管家躬身道。

  他们探过哪些地方,有没有搜到什么?蔺衡问。

  家将是在去书房的路上将人生擒的,应该是刚进王府不久。尚管家答道。

  第53章 魏家没有人管你的死活

  房里除了一些竹简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真正有用的,几乎全都在他的房间里,这人到底在找什么?

  将军、公子, 那人跟丢了,没能抓回来。范维跪下请罪。

  丢了就算了,你们最近疏于练习了吧,让人摸进来才发现!蔺衡面无表情地说着话。

  范维一面羞愧, 磕了个头,沉声道:属下知罪,愿自行领罚。

  让那人把知道的都说了,和胡奇一起。蔺衡看向魏若瑾道: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

  魏若瑾跟着站起来, 正准备走时又停住了, 让他说话是吧, 正好我有些药需要人试试。把默公子喊来。

  试什么药?蔺衡从没见过魏若瑾试药, 你要试药,我能找来人给你试,用在他身上不是浪费吗?

  魏若瑾不自觉就笑起来, 坐回椅子上,道:这药自然不能用别人来试, 正好不是要让他开口吗?那药灌下去, 他便浑身跟卸了力气一般,无法动弹,也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

  到时候让他看着自己的肚子怎么被剖开,怎么被摘心掏肝的,他要是不愿意开口, 等药效一过就得活活痛死。

  魏若瑾一说完,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只有汤默没什么表情地走到魏若瑾面前行了一礼,又对蔺衡躬了躬身,师父,需要配什么药?

  你过来。魏若瑾招手让汤默走近,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个方子,去吧,熬上两刻也差不多了。

  是,弟子这就去。汤默退后两步,发现蔺衡不知道干什么时候也靠过了,想了想,又退了两步,才行礼去了药房。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正厅里一片安静,两刻钟的时间一到,就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微微泛着苦。汤默后头跟着一个王府里的孩子,那孩子手里捧着药汤。

  师父,好了,要给他灌下去吗?

  魏若瑾抬眼看了一看那名黑衣人,脸色已经白得不成样子了,嘴角悄悄翘起,灌吧。喝下去也不用担心,要是怕痛死,本公子让弟子一直给你喂药就成,正好还有野参保证让你能活着看到自己的肚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这话一出,连端着汤药的小童的手都抖了抖,那黑衣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张嘴呜呜地叫唤,可惜下巴被卸了,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魏若瑾像是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反应一样,继续道:喝完了,把他的眼睛蒙起来,本公子想了想,让你看着自己肚子里的东西被掏出来确实太残忍了,还是等都摘下来了再看吧。

  蔺衡的心颤了颤,难道是因为阿瑾太生气了,所以才这么血腥,这和他认识的魏若瑾完全是两个人。

  等药凉了一些,就灌下去了,没一会,那个黑衣人就瘫倒在地上,眼睛不停的转动充满了慌张。

  给他把眼睛蒙上吧。魏若瑾走到那个面前,稍微检查了一下,再把了把脉,看来这麻药的药效还不错。神志清醒,把他的嘴合上就可以开始了。

  魏若瑾退到后面,让汤默也看过之后,才让人蒙上黑衣人的眼睛,剥去衣服。

  那黑衣人整个人微微颤抖,嘴巴张了又张,像是条缺水的鱼。蔺衡凑到魏若耳边,阿瑾,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

  当然,我还想教汤默解剖呢。自然是要了解一下里面是什么构造。魏若瑾说得理所当然,反倒是让蔺衡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是真的?

  不,不要,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救命救命!那黑衣人连声哀嚎,一股臭味随之弥漫开。

  蔺衡皱了皱眉头,道:交给你们了,把人给本王拖下去。

  蔺衡躺回床上,对王府里有刺客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反倒是对魏若瑾的话半天都不通,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真的想把人剖开吧。

  魏若瑾正困着呢,呢喃道:我剖他干什么,就算是真的要剖开教汤默我也不会拿活人开刀啊。说完,翻过身就睡着了。

  蔺衡却是大半晚上都没睡着,看着文文弱弱的阿瑾,怎么还剖人了呢。

  第二天蔺衡的案桌上就摆上了拷问后的供词,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来探王府的人意然是魏家的人。

  竟然不是来找魏源的,那他想找什么?魏若瑾看着这份供词,觉得很奇怪,不找魏源,反而是来翻书房,连大皇子都没有派人来找蔺衡的书房,他这里有魏伦想要的东西?

  从魏家带走的东西,只有嫁妆吧。半根竹简也没有拿过,他想在书房里找什么?魏若瑾盯着那份供词,突然就想到了从他母亲那里拿来的匣子。

  难道魏伦要找的是那个匣子?

  可惜供词上没有具体的东西,只说上书房找东西,连他们自己找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想去见见魏源。

  魏伦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冒这么大险偷进王府,要找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当初魏源来了不急着上任,而是来见自己会不会也跟这个有关?

  蔺衡和魏若瑾一起到了地牢,这次看到魏源仿佛一下老了十多岁,从一个养尊处优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变得颓废了许多,连精神也没之前好。

  倒是没有在吊着他,只是用一根粗长的铁链锁着,不妨碍他的日常行动,但是想离开也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