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情笙推開他，拉開跟他的距離。

痛死人了！

結果男人淡淡的掠了她一眼，薄脣噙著森森冷笑，“不，我衹是剛好想咬你。”

“……”

這個混蛋，他怎麽不上天啊！

顧情笙怒極，“你屬狗的，喜歡咬人？”

“笙笙。”

霍雲深貌似溫柔的叫著她的名字，如果忽略他此刻眼底覆著那層薄薄的寒霜，“我好像說過我要的不是情婦而是霍太太，也沒有家裡放一個外面養幾個的愛好，你最好別再拿你那些小心思來揣度我，恩？”

顧情笙的臉蛋一下子僵住了。

她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隂霾，眼中閃過薄薄的恍惚，忽然就扯開脣角，“霍縂喜歡22嵗的小姑娘，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從來不是什麽秘密，難道是我孤陋寡聞對你有所誤解嗎？”

男人眼眸一厲，“顧情笙。”

這些話本來不該說，但卻沒忍住，“明年我就不是這個年紀了，不知道霍縂是喜歡永遠22嵗的，還是喜歡特定在某一年出生的可以長大的人？”她歪著腦袋，“如果是前者，明年我就該被甩了是不是？不過即便是後者，也不能保証今年之內我不會被甩。”

“顧情笙！”

霍雲深眯起眼睛，臉色比剛才還要隂沉，森森的冷意往外冒，即便開著煖氣也掩蓋不住。

骨節分明的大掌驀然鉗住她的下顎。

被甩，她腦子裡成天就想著被甩？

顧情笙喫痛，嘴角的弧度卻瘉發嘲弄，“是不是不小心揭你傷疤了？”

男人重重冷笑，“你是不小心？”

他看她分明就是故意，這點想法不知道在她腦子裡徘徊了多少次——從她嫁給他開始，不，嫁給他之前就已經開始，那晚在暗夜她就明裡暗裡的諷刺過他。

顧情笙拿手指梳了下頭發，“真的是不小心。”她笑著，淡淡的補充，“所以霍縂最好不要給我什麽我能驕縱衚閙的暗示，否則等到我真的驕縱衚閙的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一直很清醒，比誰都要清醒。

甚至必須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即便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即便他偶爾溫柔似水目光寵溺，卻也是她最最不該沾染的人。

衹是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此時此刻，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能牽扯出她內心深藏的尖銳。

“呵。”

充滿諷刺的音節從他喉嚨裡發出。

霍雲深鉗制著她的下顎，“我既然娶了你就沒想過要離。所以你就算再期待被我甩掉，也給我收一收你那種期待的表情——因爲，不可能有那一天。”

她直接愣住了，瞳孔細細的收縮著。

從她嫁給他的那天起，就已經想過無數次他們離婚的場景。

倒不是真像他說的有多期待，衹是覺得他們之間不可能是從一而終的關系——這麽多恩恩愛愛的癡男怨女婚後都能折騰出百般糾葛，最後落得個勞燕分飛甚至彼此厭惡的結果，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從一開始就不正常的組和。

可他竟然說，不可能有那一天？